愛玩拐棍的“何大爺”

稅清靜

2020年05月07日16:57  來源:人民網-四川頻道
 

90后小伙楊添財喜歡和忘年交何守鑫爺爺打電話,聊得差不多了,楊添財“斗膽”多提了一個要求:“何爺爺,我以后能不叫您何爺爺嗎?”

“你想啷個叫?”

“想跟全縣人民一樣,叫您何大爺!”

小楊口中的何大爺,盡管身體健碩,從不用拐棍,可是在全縣人眼中,他卻是個“愛玩拐棍”的人。

何守鑫近照。李明政 攝

拐棍倒起杵

還在政協(xié)當主席的時候,一頭白發(fā)的何守鑫因為平易近人,樂善好施,就像鄰居家大爺一樣,被大家尊稱為“何大爺”。

2003年,何守鑫從成都市蒲江縣政協(xié)主席的崗位上退下來,服從組織安排,擔任縣關工委執(zhí)行主任。

一開始他做的事,在人們眼里頗有些“本末倒置”,都道關工委是關心“下一代”,何守鑫首先關心的卻是“老同志”。

為了抓好隊伍建設,何守鑫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廣泛宣傳動員,號召廣大退休同志都加入到關工委工作中來,有些老同志對關工委工作有所了解,知道這是為了更好地“關心下一代”,是做造福子孫后代的事,抹不過何大爺的“面子”,且來“試一試”。也不乏像王松全老人這樣的,他退休后,不會打牌,不搓麻將,不愛旅游,不跳壩壩舞,成天在家悶得快要生病,兒女擔心得不得了,四處打聽,哪有讓老爸“散散心”的好地方,打聽到何守鑫這兒,大爺一錘定音:“快讓老王來,跟著大家一起做工作,好耍!”

何守鑫“不拘一格降人才”,廣泛“招兵買馬”,讓有愛心有余力的退休老人都成為關工委的一份子,僅正科級退休干部就有三十多人。但當時浦江縣關工委是什么景象呢?何守鑫剛剛接手工作,才曉得關工委全年辦公經費只有四千元。何守鑫看這種境況,并沒打退堂鼓,生了一副犟脾氣的他想,當初共產黨干革命,“小米加步槍”都能打勝仗,未必現(xiàn)在還能退縮?

何守鑫以人格魅力,團結了一大批老同志,經濟上不寬裕,他就從精神上做文章。許多老同志是從縣委縣政府領導崗位退下來的,要讓他們一上手就干具體工作,可能效果差強人意,說不定還要落下埋怨。何守鑫一開始沒有給老同志壓擔子,而是采取“交流會”的方式,定期開會,大家在會上能學習新知識,了解時事,增長見識,讓大家多給關工委的工作提意見、出點子。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,老人們在思想上達到真正的交流和認識,感情上更為融合?h里竟有一些年邁的老人,不顧高齡,堅持要來開會。何守鑫擔心老人年歲大了,出門會有安全隱患,“90后老人”還不高興,說我難道不是關工委的一份子?既然你承認是,那就該來和大家一起工作。

老人們在關工委,找到了年輕時的豪邁與激情,凝聚力日復一日地增長,像是有一塊磁鐵,將大伙的心都牢牢吸在這里,他們帶動著更多的親朋好友加入進來,因為干工作“又好耍,又有意思”。

老人們在一起也愛較真,那時隊伍剛剛組建,大家想法很多,但目標尚不明確,開會時,就數老年大學的最為“出風頭”,站起來發(fā)言,動輒是“我們老年大學今年又做了什么什么”。別的老人聽了,難免有些不服氣,心想就你們平臺好,我們還不是想要做事,真做事也不會比哪個差!何守鑫通過帶大家出去學習,又請進專家來講先進經驗,他創(chuàng)新地提出,要實行關工委、老年人協(xié)會、老年大學、老體協(xié)“四位一體”工作模式,充分發(fā)揮五老的主體作用,老年人的隊伍建設好了,同樣是能打硬仗的“鋼鐵之師”。

“大軍未動,糧草先行”。既然組建了這么好的一支隊伍,何守鑫心里有了底,他開始向縣委縣政府領導匯報和交流,爭取辦公經費。政府有個工作人員,曾開何守鑫玩笑,說何大爺,也只有您敢半夜三更還給書記發(fā)短信,匯報工作!從每年捉襟見肘的4千元,2012年,爭取到縣關工委年辦公經費4萬元,再到如今的20萬元,這哪里是簡單的數字跳躍呢?經費背后,有縣委、縣政府的關心,省、市關工委的支持,還有一支能打硬仗和勝仗的“資深隊伍”點點滴滴日積月累的奉獻,“何大爺”是毫無疑義的領軍人。

在何守鑫的帶領之下,蒲江縣關工委不是一個干巴巴的組織團體,而是一個充滿人情之美的溫馨大家庭,他發(fā)自內心地關心老同志、老干部,哪位老同志生病了,關工委要親自去慰問,即使老同志的家屬生病,也享受“同等待遇”。感動得家屬們都說:“何大爺,你們關公委把老干局的飯碗都搶了!”

關懷問候如春暖,在一個有愛的集體中,每個人不僅找到了“退休后的好歸宿”,還找到了與同志團結一致的奮進感,發(fā)光發(fā)熱的個人價值感,以及彼此關愛互相溫暖的家庭感。老同志的心熱乎乎的,更有勁頭來好好工作了。

蒲江縣公安交警大隊,許久都被一個問題所困擾:找不到合適的交通義務勸導員。一開始,交警大隊招來老百姓做勸導員,有些老百姓做幾天就撂擔子,缺乏持久性。無奈之下,交警大隊又請各單位出人,輪流換著做勸導員,有的單位好說話,有的卻牢騷滿腹,還怪怨交警大隊干擾了人家的正常工作秩序。縣里領導為此事頗感頭疼,看何守鑫將關工委隊伍組建得有聲有色,便試著和他商量,看能不能請他籌建一支勸導員隊伍呢?

何守鑫認真思考一番,從縣城交通情況看來,亟需義務交通勸導員的十字路口,因農民搬家進城、外來人口遷入,車、人流量頗大,只靠交警指揮,十分吃力,的確存在著不小的交通隱患。更重要的是,這些路口都鄰近學校,娃娃上學放學,過馬路時若稍有不慎,就會導致事故的發(fā)生。再從人的層面考慮,讓六十多歲的老人去做勸導員,他們有事做,排遣了退休后的無聊生活,重新找到“上班的樂趣”,對于心態(tài)也是很好的改善和調整。

想清楚了,何守鑫開始找老年志愿者,組建義務交通勸導員隊伍,通過交警培訓,正式上崗,老人們積極配合交警疏導交通,勸導人們不闖紅燈,行人走斑馬線,看著學生們朝氣蓬勃的小臉蛋,像是護送自家的孫兒孫女上學放學,內心也獲得了愉悅感與成就感。

何守鑫并不是將隊伍組建起就完事了,他始終關心和愛護著這支老年勸導員隊伍,通過愛心企業(yè)的捐助,勸導員上班時有了能遮風擋雨的太陽傘,穿上了統(tǒng)一制服,精神面貌驟然一新。雖然一小時十元的補助微乎其微,但他們不在于錢多錢少,而是心中是否裝著老年人,信任老年人。勸導員們年初開會、年中開會、每天考勤,將內部管理抓到了實處,打造成了一支極具向心力的“鐵軍”。五年來,這三十多位交通義務勸導員,分布在蒲江七個十字路口,不管刮風下雨都認真履行本職工作,在他們和交警的共同努力下,這些路口從未發(fā)生一樁交通問題。

之前誰去當幾天交通勸導員便怨聲載道,如今情形完全反轉過來,想要加入隊伍的同志不在少數,還有不少人將“后門”走到了何守鑫這里,打電話哀求,說想要當勸導員,能不能通融一下?何守鑫抱歉地告訴人家,一個蘿卜一個坑,現(xiàn)在“坑中都有蘿卜”,想要當勸導員,除非原隊伍中有人申請退出。勸導員老同志們越干越歡,已經形成了蒲江一道特殊的風景線,縣上市上都認可,黨和政府滿意,老百姓高興,學生娃笑得眉眼彎彎。

之前笑何大爺“拐棍倒起杵”的人,如今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。何守鑫將“老和小”的辯證關系,從一開始就理順了,“看似在慰老,其實還是為小。”關心和愛護老同志,老同志又將愛灑向下一代,這是人間最美的春風,最暖的循環(huán)。如今,全蒲江縣有各級關工委組織200多個,近萬名五老,從事著關心下一代工作。

盡管縣關工委的五老們時!氨г埂保骸案未鬆敻,有做不完的活路!钡蠹摇氨г埂蓖旰,還是繼續(xù)干。蒲江縣關工委常務副主任王亞莉對此總結道,“何主任特別善于發(fā)動老同志參與到關心下一代工作中來,讓大家團結在關工委這面旗幟下。”

何守鑫在十佳五老頒獎典禮上。李明政 攝

拐棍兩頭杵

一個人心中,總會有一個最柔軟的地方,裝著他最想呵護的,在何守鑫心中,裝的永遠是孩子。

有一次,何守鑫在一個葷豆花小館子吃飯,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,本該是上課的時間,卻在幫著端蘸水碟子打雜。何守鑫半開玩笑地問老板娘:“你們還敢請童工嗦?”老板娘趕緊解釋,哪里是童工呢,是自家兒子。何守鑫把孩子叫到跟前來,和顏悅色地問他為啥不上學?孩子回答說下午老師有事,放半天假,不上課。老板娘有點緊張地補充,兒子是將作業(yè)全都做完了,主動來店里幫忙的。何守鑫沒說話,出于“職業(yè)習慣”他拿出手機,馬上打電話向學校核實,結果孩子說的都是真的,老師的確放了他們半天假,而且老師還說這孩子在班上成績很好,品學兼優(yōu)。

何守鑫這才放了心,不僅放心,他還趕到孩子所在的學校,與之交流,如何以這個學生在課余幫助家庭做事為例,在全校學生中開展切實的“愛勞動教育”。這個小學生,后來站在全校師生面前,分享了他自己的勞動故事,他說父母起早貪黑地勞動,他很想為他們分憂,自己做完了功課,將玩耍的時間用在勞動上,感覺更有意義。這個例子激勵了學生們真真切切地愛勞動,思想素質得以提升,至今,這所學校在“三教結合”“三愛教育”工作中成績顯著,有的工作還獲得了國家教育部的嘉獎。

在何守鑫眼里,時時都能看到孩子是否得到呵護茁壯成長,只要經了他的眼,絕不會落下一個孩子,沒有一個孩子掉隊,沒有誰被忽視。

2017年的一天,一位雅安名山縣的老朋友忽然打電話給何守鑫,開門見山問,你們那兒的娃娃,在我們縣上要飯,該不該你們關工委管?何守鑫先覺得不敢置信,名山縣的老朋友說千真萬確,一個老太太,帶著一個五六歲姓但的小姑娘,自稱是蒲江大塘鎮(zhèn)人,白天祖孫倆就在名山縣沿街乞討,晚上也不知她們在哪里歇身。

何守鑫一聽,趕緊和大塘鎮(zhèn)關工委簡榮昌主任聯(lián)系,問大塘鎮(zhèn)是否有姓但的小女孩?但姓并不常見,簡榮昌很快就查到了,在大塘鎮(zhèn)有個叫但某婷的小姑娘,今年滿6歲。接下來簡榮昌匯報的情況,讓何守鑫一顆心被狠狠揪了起來。

何守鑫與孩子們在一起。李明政 攝

但某婷的奶奶彭某霞,因為左手天生缺失,是鎮(zhèn)上納入低保幫扶的對象,還專門為她家修好了新房,解決了住房之憂。彭某霞是個苦命的女人,自己是殘疾人,生下一個好手好腳的兒子,千辛萬苦地養(yǎng)大,沒想到兒子不成器。兒子和媳婦感情不好,兩人離婚,媳婦帶著孫子遠走高飛。兒子到處游蕩,又認識了一個西昌的女人,很快兩人打得火熱。那個女人與小但在沒有辦理合法結婚手續(xù)的情況下,生下一個女兒但某婷。彭某霞在西昌女還未懷孕時,就不太喜歡這個女人,但她的意見兒子從來不聽,即使感覺這女人“來路不太對頭”,老人也無法制止他倆在一起。

彭某霞的預感沒有錯,成日呵欠連天的西昌女,并不是天生睡不夠瞌睡,而是身染毒癮。在她的“帶動”下,小但很快也吸上了毒,變成一個癮君子。兩人吸毒,猶如在燒人民幣,彭某霞一點壓箱底的錢都被他們搜刮一空,買成毒品。家里實在沒有錢了,小但先是賣掉了鎮(zhèn)上給他們家修的新房,沒過幾天癮,囊中空空,他鋌而走險,行了賊道,被人抓獲,判刑入獄。小但這一坐牢,但某婷的生母怎肯留在家里?隨即腳底抹油,不見蹤影,只丟下一個小孫女給彭某霞。

彭某霞哭得嗓子都啞了,她怨自己命苦,養(yǎng)的兒子是禍害,可憐了小孫女。孫女還在幼兒時期,看上去就和常人不太一樣,好心的鄰居指點她帶孩子去看看大夫,大夫遺憾地告訴彭某霞,但某婷是天生的腦癱兒。彭某霞一屁股坐在地上,手拉著但某婷,眼里流不出一滴淚。她渾身發(fā)抖,不知天大地大,哪里才是她們祖孫的容身之地了,她當了一輩子的殘疾人,現(xiàn)在小孫女竟然也殘疾!醫(yī)生得知但某婷的生母吸毒后,說很大可能孩子在胎里已受了影響,落下病根。彭某霞看著可憐的雨婷,沒有流出的淚統(tǒng)統(tǒng)倒折進心里,蟄得一顆心疼痛無比。

繼續(xù)留在蒲江?房屋已經被兒子賣掉,上無片瓦,用光手里一丁點錢以后,想要活下去,只能要飯了吧?可人活一張臉,樹活一張皮,彭某霞曉得蒲江待自己不薄,鎮(zhèn)政府那么關心他們,還專門修好房子,是兒子不爭氣,辜負了好人的一片心,她若留在蒲江要飯,這張老臉實在沒擱處。

就這樣,彭某霞帶著相依為命的小孫女,輾轉到了雅安名山縣,在名山乞討。

彭某霞和但某婷的遭遇,令何守鑫震驚又酸楚,在全民奔小康的路上,不能落下一個人!決不能讓一個苦命的孩子,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。何守鑫趕緊安排了縣關工委三位同志,奔赴名山,找尋彭某霞祖孫的蹤跡。

遺憾的是,蒲江關工委三位同志撲了個空,他們找遍了名山的大街小巷,也沒找到乞討的祖孫倆。她們既然不在名山,應該回蒲江了。何守鑫又給簡榮昌打電話,讓他一定要想辦法找到祖孫倆。

簡榮昌通過彭某霞原來村莊的婦女主任,費盡九牛二虎之力,終于在老家尋到但某婷和她的奶奶。彭某霞曉得自己外出要飯的事被家鄉(xiāng)人知道了,羞愧難當,不肯見人。何守鑫火速聯(lián)絡了縣上民政、公安、殘聯(lián)等部門,又請鎮(zhèn)黨委政府“特事特辦”,在最短的時間內,對祖孫二人做出妥善安排,速度要快,絕不能拖拖拉拉,全心全意幫助祖孫二人解決實際困難。

當地黨委書記贊許何大爺“做事實在”,關工委都是切切實實工作的,退休老同志還能這樣做,難道坐在位子上的人不應該向何大爺學習嗎?

就這樣,第一天,鎮(zhèn)上為非婚生子女但某婷解決戶口問題,派出所以“閃電速度”辦好了孩子的戶口。第二天,鎮(zhèn)黨委劃撥三千元應急資金,解決祖孫倆生活上的燃眉之急。第三天,民政啟動低保申請。第四天,解決重度殘疾人和困境兒童生活補助,并進入福利院保障,從此,祖孫倆不用再沿街乞討,能夠衣食無憂了。在此期間,何守鑫一天數個電話地詢問工作進展情況,用簡榮昌的話說,他是真正被何大爺的責任心和仁愛之心感動了,為了一個孩子,何大爺掏出的是整個肺腑。直到親自看到祖孫倆生活穩(wěn)定下來,何守鑫才放下高高懸起的一顆心。

何大爺對孩子好,已是蒲江人盡皆知之事,他是真正做到了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”,甚至還出現(xiàn)了相隔十六年,兩度幫助一個家庭的故事。

2018年11月,蒲江縣五星小學一個二年級小女孩某雅萱,身體忽然出現(xiàn)了狀況,先是皮膚下出現(xiàn)了很多奇怪的紫色出血點,接著身體出現(xiàn)各種說不出原因的病痛。媽媽帶小雅萱去縣里看大夫,醫(yī)生以為是過敏性的皮疹,讓她服用一些抗過敏的消炎藥就好。經過半個多月的服藥治療,雅萱皮下出血現(xiàn)象并未好轉,媽媽帶她抽血檢查,被檢查報告嚇到了:雅萱的白細胞數超出了正常值數十倍。家人不敢再耽擱,將孩子轉院到成都,確診是患上了急性髓系白血病,最后住進四川省人民醫(yī)院的兒科,進行化療治療。

某雅萱父親在縣城一家家電商城上班,母親在家操持家務,原本小日子也不富裕,孩子忽患重疾,一下子就給這個家造成了沉重的負擔,父親丟下工作,在醫(yī)院照料雅萱,母親情緒崩潰,整日以淚洗面,以往和美幸福的小家庭,罩在了一片凄風苦雨中。

在某雅萱最難受時,何守鑫及時來到了她身邊。他先是到學校實地走訪了雅萱家里的情況,發(fā)動學校的老師和同學為她捐款,還安排工作人員和雅萱父親對接,及時提供孩子的治療情況,他積極奔走,向上級申請救助。雅萱住院期間,何守鑫專門來到兒科病房看望她,鼓勵她好好配合醫(yī)生治療,爭取早日回到課堂。老人像是自己親爺爺一樣,細聲撫慰孫女不要難過和悲觀,在何守鑫的鼓勵下,雅萱母女倆的情緒都變得明朗許多。

父親含著淚告訴雅萱,這并不是何大爺第一次幫助他們家了。十六年前,雅萱的叔叔,當時是蒲江鶴山中學的一名高中生,原本學習成績很好,可因為母親生病去世,家庭經濟陷入困窘境地,一度拮據到快要失學的地步。何守鑫給了雅萱叔叔很多切實的幫助,不但在經濟上施以援手,還在生活上多加關心,看到他學習壓力大,營養(yǎng)又跟不上,經常將他帶到自己家里,讓老伴做好吃的,給他改善伙食。在何守鑫的一路扶持和鼓勵下,雅萱的叔叔,以全縣文科第一名的優(yōu)異高考成績,順利考入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,現(xiàn)在已經是中央電視臺的一名軍事記者。

叔叔對雅萱說,何守鑫爺爺與縣關工委的那些爺爺奶奶、叔叔阿姨給予了他們家庭多么無私又可貴的幫助,讓侄女一輩子都要牢牢記住。雅萱一開始感到很震驚,不知這是怎樣的緣分,他們家庭能得到何守鑫爺爺的兩次幫助,后來想通了,因為何爺爺是一個將大愛獻給下一代的人,所以相隔十六年,幫助了雅萱他們家兩次。

在何守鑫眼中,哪怕是眾人眼中染上污點的孩子,他一樣敞開胸懷,心無芥蒂地幫助和指引,教導和鼓舞。

彭某豪曾經以為,少年時代最壞的一件事,便是隨著家人移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離開他熟悉的故鄉(xiāng)風物,與兒時伙伴遠遠隔開,內心的郁悶和愁緒,無從言說。但后來,他覺得最幸福的一件事,是能來到蒲江,如果不來蒲江,又如何認識何爺爺呢?

十七歲的彭某豪,在壽安中學念高三,他家原本在雅安市漢源縣,因為當地要修水庫,移民搬遷,來到蒲江。父母都在廣州打工刨生活,家里只剩外祖父和他一起生活。外祖父年齡大了,文化程度也不高,只能照顧孫子的起居飲食,難以在思想上和他交流,彭某豪便顯得幾分內向。

內向的孩子,在學校新環(huán)境中也有了自己的“好兄弟”,豈知他性子太實誠,向往著俠士精神,太講哥們義氣,“兄弟”約他一起打群架,他二話不說,沖在最前頭。因為打架導致一個同學頸椎受傷,當時正處于教育和法制部門針對校園霸凌行為,在全縣進行教育與處罰相結合的關鍵時候,學校按相關規(guī)定,對彭某豪的“校園霸凌行為”,而給予其勸退處理。

還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,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退學回家,彭某豪頭腦一下子空白一片,他不知如何面對今后的人生,迷茫混沌中,索性破罐子破摔,對外祖父小心翼翼的關心產生了嚴重的逆反心理,甚至將老人靜心烹制的飯菜一把掀翻。

外祖父實在是走投無路了,他聽人說了有個組織專門在“關心下一代”,他的外孫未必就不是國家的下一代嗦?哪怕死馬當成活馬醫(yī),也要試一試。

當何守鑫得知彭某豪事件來龍去脈,以及家庭背景,曉得這是為支援國家水電站建設,而從漢源搬遷來蒲江的移民家庭孩子,是為國家建設作出了貢獻與犧牲的,來到陌生地方重新扎根。應該重點關愛幫助這個孩子,他這么年輕,如果一輩子背著個“開除”的痕跡,可能人就“廢”了。

何守鑫去看望了在群架中受傷的學生,所幸那個孩子的頸椎只是暫時受傷,現(xiàn)在已無大礙,通過與該學生和家長用心交流,達成了諒解。何守鑫和學校商議,既要貫徹落實維護關于對校園霸凌行為的規(guī)定要求,又要達到教育挽救孩子的目的,在這中間找到一個平衡點。終于,何守鑫與學校達成共識,制定了詳盡的幫助方案。

何守鑫第一次去彭某豪家里,不管外祖父怎么喊他,他先都不肯下樓,后來終于出來見人,一個原本高大俊朗的少年,如今蓬頭垢面,一臉頹喪,眼里一派死灰。何守鑫沒有氣餒,他知道彭某豪只是暫時封閉了心靈,一定能找到一把鑰匙,打開鎖頭。

何守鑫邀請三位縣教育界退休的資深校長和教師,多次到彭某豪家里,面對面交談,暢談人生和理想。彭某豪最初不以為然,后來眼神越來越明亮,注意力越來越集中,他感受到了關工委幫助的溫暖,并認真接受了學校對他的要求:每周回校一次,上交書面認識,并向德育主任匯報思想,三個月后看表現(xiàn)再決定是否讓他回校試讀。

在此期間,何守鑫多次到家里看望鼓勵,和學校保持密切溝通。彭某豪也很爭氣,為自己贏得了回校試讀的機會。試讀期間,何守鑫又與學校商議,要給予他“量體裁衣”的教學輔導,盡可能幫助孩子成才。根據其特長,學校專門為他開小灶,輔導音樂舞蹈。2019年8月,彭某豪終于考上了四川師范大學錦江藝術學院本科。收到錄取通知書時,這個曾經迷途失航的孩子,高興得眼里閃爍著晶瑩淚花,他沒想到前面還有大好的光陰和前途等著他,這一切,都離不開何守鑫與關工委同志的愛心幫扶。

在彭某豪眼里,何爺爺像是一座燈塔,指引他這個迷失航向的小舟,校正航向,駛向美好未來。何守鑫的確是燈塔,他無私地散發(fā)光和熱,也吸引了無數愛心人士,集合社會力量來幫助下一代。

何守鑫和圣象集團四川分公司總經理朱玲英,多年前就認識,還曾同在政府工作過。朱玲英非常欽佩何守鑫的人格與品德,發(fā)展企業(yè)不忘回饋社會,多次捐款捐物,以實際行動支持縣關工委的工作。成都蜀西制藥的老總范毅,是一個心地純孝的孩子,他以過世父親的名義,設立了“顯柱陽光獎學金”,以每年五萬元的標準,獎勵本縣高考文理科第一名,到2019年,此獎勵已延續(xù)了六年,共有16名學生獲獎。2020年,蒲江史志辦有史以來第一次編寫《教育志》,顯柱陽光獎學金列處其中,作為地方賢達重視教育的重要史實,載入了志書。

2020年春,新冠肺炎疫情使許多人生活受到影響,在人們“一罩難求”的二月初,范毅給蒲江縣關工委常務副主任杜冬如發(fā)了一條微信:“杜阿姨你好,你和教育局領導商量一下,統(tǒng)計蒲江縣有多少師生,快上學了,我捐贈口罩給同學老師用,盡量每一個人都有口罩用,辛苦了,謝謝。”范毅一口氣捐贈了22900個口罩,還有15支體溫槍。

這些年,何守鑫為蒲江考上大學的貧困學生積極聯(lián)系愛心企業(yè)家,據不完全的統(tǒng)計,考上大學的貧困學生共有七個,每年接受資助方5000元的補助,最早那批研究生都畢業(yè)了,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人生定位。

何守鑫努力解決一個又一個孩子的實際困難,不說大話套話,不做官樣文章,做的都是扎扎實實的事,將關心下一代的“拐杖”杵得十分穩(wěn)扎。

何爺爺在楊添財公司考察.李明政 攝

拐杖中間硬

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,何守鑫曾擔任分管農業(yè)的副縣長,說起蒲江農業(yè)方面的事來,大家都會伸出大拇指,首推“何大爺對農業(yè)門兒清”。他本人是農村娃出身,生在舊社會,成長在新中國,得了黨的恩情,農民翻身解放當主人,獲得了受教育的機會,1963年,何守鑫高中畢業(yè)后,教過書,當過村干部,從村走向鄉(xiāng),又從鄉(xiāng)走向縣,他的工作崗位在變,對于農村和農民的感情,從未改變過。

說起這些年來的蒲江農業(yè),何守鑫用了“巨變”兩個字。的確是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,之前蒲江以種水稻、玉米、小麥、油菜等傳統(tǒng)農作物為主,這些年里,產業(yè)結構經歷重大調整,如今整個蒲江,已形成三大產業(yè)為支柱的新型結構,全縣有柑橘25萬畝,獼猴桃和茶葉各10萬畝。

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實施鄉(xiāng)村振興戰(zhàn)略以來,何守鑫竭力推進關工委工作融入鄉(xiāng)村振興的中心工作中。他認為培養(yǎng)熱愛農村、熱愛農民、有知識、會經營的現(xiàn)代青年職業(yè)農民,是解決當前農村普遍存在的“耕地誰來種,農民誰來當”問題的關鍵。解決好了這個問題,是讓“拐杖堅硬”的不二途經,減少留守兒童,對于娃娃的成長和教育,大有裨益。

說干就干。2017年,何守鑫在原蒲江縣關工委“五老科技輔導團”的基礎上組建了“蒲江縣五老科技服務團”,在各鄉(xiāng)鎮(zhèn)設立科技服務分團、在村(社區(qū))設立科技服務小組,圍繞全縣獼猴桃、柑橘、茶葉三大農業(yè)產業(yè),以農業(yè)新品種培育、新技術推廣、“互聯(lián)網+”為主要內容,有針對性地開展大規(guī)模實用技能培訓。

何守鑫是個思想與時俱進的人,時代在進步,農民的形象不再與過去的苦難深重、缺少文化掛鉤,如何培養(yǎng)新型農村人才,他具體設定了“三大培訓”。

其一是針對農民中的佼佼者進行質量提升。今日蒲江,有國家頒證的“現(xiàn)代青年職業(yè)農民”和“農業(yè)職業(yè)經理人”數千人,他們是蒲江農產業(yè)的帶頭人,如何提升自我素質,實現(xiàn)知識更新,與世界接軌,和國際同步,是當務之急。僅僅以2018年為例,何守鑫就先后請了四川省農業(yè)大學教授周慶陽、四川省農業(yè)科學院研究員陳克玲,中國農業(yè)科學院柑橘研究所副研究員江東、中國農業(yè)科學院茶葉研究所副所長魯成銀分別講授了獼猴桃、柑橘、茶葉的種植新技術,共有新型職業(yè)農民、農業(yè)職業(yè)經理人、種植大戶1600多人參加培訓。專家教授立足自身智力、技術、信息優(yōu)勢,著眼農民要求,深入淺出的精彩授課,讓參訓人員開闊了眼界、啟迪了思想、拓寬了視野,對提高產業(yè)發(fā)展水平,起到了積極推動作用,取得了良好的社會經濟效應。????

其二是對廣大農民基本知識的培訓和提高。為了強化培訓的師資力量,何守鑫總是在各種場合不遺余力地打聽和咨詢相關培訓師資信息。一旦聽說有“好專家”,他便千方百計地聯(lián)系,甚至徒步10多里的田間小路請專家到蒲江鄉(xiāng)鎮(zhèn)傳授技術。兩年時間,在何守鑫的帶領下,科技服務團開展培訓達330多場、培訓6.2萬人次。培訓內容緊跟產業(yè)發(fā)展趨勢和實用技術提升,滿足了各個層面青年職業(yè)農民的發(fā)展需求,涌現(xiàn)了一大批“雙創(chuàng)”青年致富帶頭人,他們在新農村建設、鄉(xiāng)村振興中發(fā)揮著標桿示范作用。

其三是徹底改變營銷思路,以前的“老黃歷”是果子成熟了,肩挑背磨地去售賣,如今卻是講究商業(yè)營銷的新興時代,開展電商培訓,成為何守鑫踐行關工委工作的一大時代亮點工作。鶴山街道清溪村青年楊添財,在個人困頓與如漆黑暗中掙扎太久,現(xiàn)在,何大爺要領他走進黎明的曙光了。

六歲時,楊添財患上了神經性肌肉萎縮,家里窮,沒什么錢給孩子治病,醫(yī)生給他判了“死刑”,說這個孩子活不過十八歲。一開始,小添財還未意識到命運的殘酷性,他自幼聰明,上小學時名列前茅,成績在年級數一數二,每次拿到成績單,都會“收割”周圍同學一片艷羨目光,但老師欲言又止的神情,令他敏感地覺得,哪怕拿到高分,自己也和別的同學不一樣,高興的情緒頓打折扣。

稍大一點,楊添財下課時不能像同齡人一樣奔跑和玩耍,體育課永遠是“靠邊坐”,拉開了他和同學之間的距離,調皮同學給他取綽號,形容他“坐如鐘”,他聽進耳里,心中像毛刺一般難受。

上初中后,楊添財的病情越發(fā)嚴重,為了回避同學們復雜的視線,他每天很早起床上學,為了鍛煉身體肌肉,他一直選擇騎自行車上學,騎在薄薄的晨霧中,天色將明未明,他像是在無盡的黑夜中穿梭,周圍空無一人,只有越來越沉的心跳聲。多少次,他感到心臟已超過負荷,騎在車上,雙腳如灌鉛一般沉重,難以蹬動腳踏,咬牙攢著胸口全部的力,才能繼續(xù)前行,到了教室,后背早已汗?jié),涼涼地貼著瘦削脊骨。

雙腿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,為了減少課間上廁所的次數,他盡量忍著不喝水,實在忍不住了,要麻煩同學扶著他去,午飯也要請同學幫忙帶進教室,時間一長,楊添財覺得自己像是同學的負擔,大家即使熱心幫助他,他也給人家添了太多麻煩。

就在楊添財心里舉棋不定時,發(fā)生了一件事。為了躲避別的同學,他早上是第一個到校的孩子,晚上又是最后一個回家。那天晚上,學校外有段街道路燈壞了,他沒留神路上有石子,硬生生騎過去,石子硌著輪胎,他像一片秋天的葉子,被掀翻在地。他試了又試,腿腳怎么都攢不夠力氣站起。天色已晚,這條路冷寂得像是世界盡頭一般,楊添財無助地趴在上面,肩膀瑟瑟發(fā)抖。父母在家等他吃飯,左等右等不見人,父親沿路找來,看到兒子趴在地面,大吃一驚,趕緊去抱他起來。這一抱,抱出他滿臉的淚。

楊添財是一個自尊心頗強的敏感孩子,縱然再愛學習,愛知識,因為不爭氣的身體,他最終選擇了退學。這一年,他才是個念初二的孩子。

從那時開始,漫長的七年時間,楊添財將自己封閉在房間里,一間小小的臥室,一臺半新不舊的電腦,成為他生活的全部。楊添財不愿和外界接觸,怕別人說他是殘疾人,怕看到人家異樣的目光。他不分白天黑夜,將自己鎖在房間,現(xiàn)實生活中沒有玩伴,不和人交流,他就去網上找伙伴,沉迷于電腦游戲中,玩得昏天黑地。

那時,疼愛關心他的父母,不知如何才好,他們說的話,楊添財一句都聽不進去,稍微不順心,就摔東西發(fā)脾氣,讓父母無可奈何。

即使在最沉淪最自閉的七年時間,楊添財依舊沒有放棄自己,他在網絡游戲中盡情廝殺,發(fā)泄心底郁悶,但就算升級成為“大神”,內心始終有一塊空白之地,讓他疼痛和不甘。他這么年輕,真的就要讓生命成為無用的廢物嗎?難道醫(yī)生說他活不過十八歲,他當真要在“門檻前”咽氣斃命?

楊添財終究是不甘心的,他打開電腦,開始自學PS和美工知識,學著一切讓他感興趣的東西,他缺乏系統(tǒng)性訓練,但興趣是最好的老師,暫時撫慰了他急躁的心靈,能沉下心去,在輟學后糟糕的境地中,找到知識的鼓勵。

楊添財自學了設計做圖,他想在網上找相關兼職,其一是想減輕父母負擔,轉眼自己都是二十出頭的大小伙子了,還沒掙過一分錢,一切都靠父母養(yǎng)著,心里有愧;其二是想證明自己不是廢物,雖然沒有健康的身體,但有不算笨的頭腦,也想找到人生的價值所在。

他非常認真地在網上自薦,并得到一次兼職機會,但兼職效果并不如想象中美好,身有殘疾,加之自己不是科班出身,他想要找工作自食其力的路,仿佛是滿布著千荊萬棘。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理想破滅了,楊添財陷入了更為頹唐的境地,他更深地封閉自己,常年不出門,原本模樣清秀的小伙,變得邋遢不已,竟保持著一年出門一次的頻率,還只是為了剪短垂到了肩膀的頭發(fā)。

何守鑫知道楊添財的事,上門探訪,第一次到楊家,楊添財實在躲無可躲,索性將自己從頭到腳藏進被子里,避不見人。何守鑫離開后,添財爸爸嘆著氣勸兒子,說何大爺以前是縣上管農業(yè)的縣長,和咱農民心連著心,你試著和他聊一聊,老人家又不會害你。

楊添財稍有觸動,但心想既然何大爺是個“官”,他給了人家閉門羹吃,哪有再上門的道理?何大爺卻很快打破了小楊的思維定勢,再度登門,和他談天說地,以最柔和的方式做心理輔導。

何守鑫的關懷,漸漸打開了楊添財的心扉,他對何大爺吐露了自己想要創(chuàng)業(yè)的打算,之前他擔心別人嘲笑他自不量力,從來不敢對任何人言說,何守鑫認真傾聽之后,對他的想法表示了鄭重支持,縣關工委組織農村新型創(chuàng)業(yè)人才進行電商培訓,何大爺一定會叫上楊添財。

何大爺殷殷鼓勵,楊添財父母也非常支持兒子,拿出全部家底打親戚朋友東拼西借湊了五萬元,又通過殘聯(lián)、團委協(xié)調貸了五萬作為啟動資金,小楊開始了創(chuàng)業(yè)第一步。楊添財在網上賣起了蒲江特產的獼猴桃,他負責線上銷售,父母負責線下采購、裝箱郵寄發(fā)貨。初試牛刀便取得成功,僅從2015年7月到2016年2月就賣出了一萬多件獼猴桃,銷售額近百萬元。

電商工作看似簡單,卻涉及宣傳、營銷、售前售后等多個環(huán)節(jié),對肌肉嚴重萎縮的楊添財來說,并不簡單。為了找客源,他在社交平臺積極交友,為了提供完善的服務,他凌晨兩點還在電腦前處理訂單。在創(chuàng)業(yè)最艱難的2017年,他撐著病弱的身體,曾試過三天兩夜守在電腦前,和客戶溝通交流,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,體重竟降至八十斤以下。可楊添財從未后悔,高強度的工作也讓他找到了成就感,“正常人能做的事情,殘疾人通過努力也能做到,我創(chuàng)業(yè)并非是為了錢,更多是為了實現(xiàn)自我價值!

何守鑫一直密切注意著楊添財的創(chuàng)業(yè)之路,通過多方聯(lián)系,幫助楊添財落實扶持政策、協(xié)調孵化場地、爭取金融貸款。如今,楊添財在何守鑫的關愛下,小楊的電商事業(yè)迅猛發(fā)展,于2015年成功創(chuàng)辦農業(yè)公司,2018年楊添財又攜手耳朵失聰的吳云一起,正式啟動“一起走吧”殘疾人品牌項目,從而帶動了更多留守在農村的特殊青年加入電商創(chuàng)業(yè)。

付出總會有回報,2019年,楊添財所在公司在全國多個省市建立了自己的產銷倉儲基地,帶動就業(yè)300多人,實現(xiàn)了網上銷售1.3億元產值。楊添財也先后獲得了市殘疾人自強模范、全國殘疾人崗位精英職業(yè)技能競賽“拼搏獎”“感動成都十佳市民”“全國向上向善好青年”,共青團中央和農業(yè)農村部授予的“全國農村青年致富帶頭人”等榮譽稱號。除了事業(yè),他還收獲了愛情。所以,經過慎重思考,楊添財才打電話給何爺爺,提出了兩個小要求,一是想和全縣人民一樣,從此稱呼何爺爺為何大爺,因為這樣更為親切熟稔;二是以后想向何大爺和關工委學習,他的企業(yè)發(fā)展得好了,也想做公益,幫助更多的人。

有人說何大爺這個縣關工委主任是“愛操心”,鄉(xiāng)村振興的事他也要來插一竿子,何守鑫不這樣想,怎么才是真正地對娃娃好?不是逢年過節(jié)去家里搞搞慰問,送點大米牛奶就是關心幫助了,娃娃要成才,父母的關愛培養(yǎng)很重要,倘若大人都去外面打工,留下老人和小孩,許多農村老人,頂多能管住孫兒的溫飽,要讓娃娃不再成為留守兒童,必須要讓蒲江當地的三大產業(yè)做大做強,外出打工的人回流,吸引更多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到蒲江創(chuàng)業(yè)扎根,繁榮鄉(xiāng)村經濟。

何大爺圍繞縣上三大產業(yè)做文章,帶領服務團成員深入新型職業(yè)農民家庭農場、田間地頭調研,聽取意見建議,開展現(xiàn)場培訓,蒲江縣涌現(xiàn)出一大批“雙創(chuàng)”青年致富帶頭人。2018年,蒲江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21450元,居全省第九位?萍挤⻊請F加強青年職業(yè)農民培訓,在培養(yǎng)農村有生力量的同時,還有效解決了留守兒童問題,F(xiàn)在,蒲江縣“無留守兒童村”已達74%,并連續(xù)7年實現(xiàn)青少年零犯罪。

話說何守鑫2003年退休時,老伴相當不情愿他剛卸下革命擔子,又挑起關工委的重任,老伴身體一直不好,好不容易等到老何退休了,老兩口搬去鄉(xiāng)下,準備種種菜喂喂雞安度晚年,老何卻又要為關工委的事,忙得腳不沾地。為了讓老伴安心支持自己的工作,何大爺每天凌晨五點半起床,八點前,先將地里的事做好,家里的活理順,這才去干關工委的工作,日復一日,風雨不改。一個年過七旬的老人,何以有這樣好的精神和毅力?也許這個模樣樸實,笑容溫煦,一雙手老繭深重的何大爺并不是天生精力過人,只是因為他對蒲江這片熱土深沉的愛,對孩子真誠的愛,愿將這愛,化為春風細雨,去滋養(yǎng)更多的人,去鼓舞更多的心,共同編織蒲江萬紫千紅的美麗春天。

 

作者簡介:

稅清靜 四川射洪人,70后,90年代開始文學創(chuàng)作,從部隊到地方,現(xiàn)供職于四川省作家協(xié)會。中國作協(xié)重點扶持、成都文學院簽約作家。作品散見《中國作家》《長篇小說選刊》《中國報告文學》《中國藝術報》《中國文化報》《解放軍報》等國家級報刊。著有長篇小說《大瓦山》、兒童小說《喜神來了》系列,長篇報告文學《新絲路——從成都出發(fā)》、評論集《文學‘雞’因論》等,獲有第十屆中國作家鄂爾多斯文學獎等。

(責編:袁菡苓、高紅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