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①：山東省榮成市俚島鎮(zhèn)煙墩角村風景如畫，天鵝在水中游弋。 　　李信君攝 　　圖②：榮成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工作人員展示污水處理后的再生水。 　　本報記者 李 蕊攝 　　圖③：四川省閬中市村鎮(zhèn)供排水有限公司工作人員在查看設備。 　　本報記者 王永戰(zhàn)攝 　　圖④：重慶市涪陵區(qū)大木鄉(xiāng)武陵村村民王興模利用再生水澆灌農作物。 　　蔣凌峰攝

　　引子

　　約5.5個百分點，這是過去兩年間全國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率的提升幅度。

　　今年4月，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部部長黃潤秋受國務院委托，在十四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二次會議所作的關于2022年度環(huán)境狀況和環(huán)境保護目標完成情況的報告顯示，2022年，全國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率在31%左右。而在2020年，這一數據為25.5%。

　　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，“建設宜居宜業(yè)和美鄉(xiāng)村”。良好人居環(huán)境，是廣大農民的殷切期盼。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是農村人居環(huán)境整治的重要內容，是實施鄉(xiāng)村振興戰(zhàn)略的重要舉措。2021年11月，中辦、國辦印發(fā)的《農村人居環(huán)境整治提升五年行動方案（2021—2025年）》提出，以資源化利用、可持續(xù)治理為導向，選擇符合農村實際的生活污水治理技術。今年的中央一號文件提出，分類梯次推進農村生活污水治理。

　　近年來，各地各有關部門認真貫徹落實中央部署要求，積極推動農村生活污水治理，建設宜居宜業(yè)和美鄉(xiāng)村。2022年12月，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部印發(fā)《農村生活污水和黑臭水體治理示范案例》，山東榮成市、重慶涪陵區(qū)、四川閬中市等14個案例榜上有名。

　　水美鄉(xiāng)村景色新。目前，全國農村衛(wèi)生廁所普及率超過73%，農村生活污水亂排現象基本得到管控。從“污水靠蒸發(fā)”到“清水繞人家”，各地農村污水怎么治？治理資金哪里來？建成設施如何管？日前，本報記者赴重慶、四川、山東實地探訪。

　　污水怎么治？

　　因地制宜采用污染治理與資源利用相結合、工程措施與生態(tài)措施相結合、集中與分散相結合的建設模式和處理工藝

　　大山深處田疇染綠，汩汩清流噴涌而出。重慶市涪陵區(qū)大木鄉(xiāng)武陵村村民王興模過去澆灌玉米地，需要靠人挑水上山，如今在地里接了水管，打開閥門就能灌溉。

　　“澆的都是再生水?！蓖跖d模說，“廢水變肥水，省了錢，肥了地。”

　　原來，2021年10月，總投資264.39萬元的武陵村生活污水資源化利用設施項目建成，經資源化處理后的生活污水變成再生水，可供村民們澆地。王興模家種植的30余畝玉米就靠再生水灌溉。他說：“聽專家介紹，再生水富含氮、磷，能有效改善土壤肥力，畝均可節(jié)約化肥施用量一半左右。加上再生水灌溉免費，去年我家的種植總收益和項目建成前相比，增加了約3萬元。”

　　峰巒疊嶂，林海莽莽。武陵村地處武陵山脈深處，海拔1700多米，面積16.5平方公里，人口僅350余人，分散居住在兩個村民小組。如沿用城鎮(zhèn)模式修建集中污水處理廠，管網覆蓋面大、污水收集量低、施工建設成本高，村里很難負擔得起。

　　如何找到一條低成本、可推廣的農村生活污水治理路徑？2020年7月，涪陵區(qū)在武陵村啟動農村生活污水資源化利用設施項目建設試點工作。

　　肩挎背包、頭戴草帽、腳蹬旅游鞋，涪陵區(qū)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局自然生態(tài)保護科科長丁穎一頭扎進大山里，深入武陵村實地調研。筆記本上寫得密密麻麻——武陵村海拔高，夏季避暑游客日均2000多人，旅游淡季常住人口僅幾百人，生活污水處理量季節(jié)差異較大，存在波峰波谷。

　　如何滿足動態(tài)需求？根據調研情況，涪陵區(qū)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局規(guī)劃設計了兩種污水處理設施。一種是一體化處理設施，日處理量100噸。污水經厭氧處理、曝氣、水泥分離等技術環(huán)節(jié)，形成符合標準的可排放水。另一種是資源化處理設施，施工成本低，日處理量10噸，污水處理后不能排放，但可用于澆灌旱地。村里的4臺污水處理設施在旅游旺季全部啟動，旅游淡季則只啟用資源化處理設施，運維成本大幅降低。

　　為進一步降低設施運行費用，丁穎和同事多次選址，最終將設施建在村里海拔相對較低的一處地方，這樣可利用高低落差自然收集污水，減少抽水用電量。

　　“治理農村生活污水，因地制宜是關鍵?！倍》f說，涪陵區(qū)通過新建農村生活污水智能化生態(tài)調控池等設施，建起“化糞池出水—生態(tài)調控池調節(jié)水量—管網延伸至莊稼地—智能化澆灌”的農村生活污水資源化處理模式?！班l(xiāng)親們再也不用一挑一挑地往地里送水了?！蓖跖d模說。

　　2019年7月，中央農辦、農業(yè)農村部、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部等9部門聯合印發(fā)的《關于推進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指導意見》（以下簡稱《指導意見》）提出，“因地制宜采用污染治理與資源利用相結合、工程措施與生態(tài)措施相結合、集中與分散相結合的建設模式和處理工藝”“積極推廣低成本、低能耗、易維護、高效率的污水處理技術”。

　　2021年，涪陵區(qū)籌資8000多萬元，在78個農村居民點實施生活污水資源化利用設施項目，服務周邊人口約3.8萬人。2022年，涪陵區(qū)投入2000萬元繼續(xù)建設剩余21個農村居民點生活污水資源化利用設施，實現全區(qū)100戶以上農村居民點污水治理設施全覆蓋，年節(jié)約灌溉水量23萬立方米、氮磷肥用量70余噸。

　　“清污治水，久久為功?！敝貞c市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局局長余國東說，截至2022年底，重慶市累計建成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2100余座，日處理規(guī)模18萬余噸，全市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率達到近40%。

　　與武陵村相似，農村生活污水排放分散、水質水量波動性大，是困擾許多地方的共性難題。在四川省閬中市，轄區(qū)內多低山丘陵，既有人口較多的聚居區(qū)，又有居住在丘陵上的單家獨戶，如何有針對性地開展治理？

　　閬中市按照“宜集則集、宜分則分”的原則分類施策——

　　對于地形地貌復雜、距離城鎮(zhèn)較遠、污水量較少的單家獨戶，把生活污水治理與“改廚改廁”緊密結合，采用“沼氣池+儲液池+農田利用”等工藝，同步設計、同步建設、同步推進，完成污水治理3.6萬戶；對人口較多的聚居區(qū)，建成集中處理設施90座，惠及農戶2.13萬戶；對于場鎮(zhèn)周邊農戶，就近接入鄉(xiāng)鎮(zhèn)污水處理站進行集中處理，完成污水治理1600戶。截至2022年底，閬中市共建成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終端設施1500余座，行政村覆蓋率達90%，農戶受益率七成以上。

　　方圓300米內沒有鄰居，閬中市天宮鎮(zhèn)五龍村村民王素清家獨自住在坡地上。過去，王素清只能把生活污水潑到戶外。如今，屋前菜地旁建起了沼氣池和儲液池，污水通過管道匯入池中，經厭氧發(fā)酵和沉淀分離后可以澆地，實現資源化利用。

　　而在五龍村第二村民小組，這里集中居住了168戶村民，附近還有一個主要用于接待游客的五龍大食堂。鋪設管道6.8公里、日處理能力達50噸的五龍村污水處理站就建在這里。走進污水處理站，只見進水口處有一座粗格柵，用來篩出水中較大雜物；而后，污水進入化糞池，再經過一座格柵，細小雜物被篩分出來?！爸笪鬯来芜M入厭氧池、缺氧池和好氧池，從而降低化學需氧量、總磷和氨氮等水污染物含量，最后通過沉淀池沉淀和人工濕地吸收，實現污水達標排放和循環(huán)利用?！蔽妪埓宕迕駠琅d榮說，“污水處理站使用太陽能微動力技術建設而成，既使污水得到有效處理，又降低了運營成本?！?/P>

　　資金哪里來？

　　建立地方為主、中央補助、社會參與的資金籌措機制，采取以獎代補、先建后補、以工代賑等多種方式

　　驟雨初歇，嚴興榮來到五龍村污水處理站例行巡檢?！白詮挠辛颂幚碚荆鬯愇稕]了，蒼蠅、蚊子少了?！弊鳛槲鬯幚碚镜募媛毐O(jiān)督員，嚴興榮每天都來查看設施運行情況。

　　“政府補一點、集體出一點、群眾投一點，鄉(xiāng)親們沒掏多少錢就建成了污水處理設施?！眹琅d榮說，五龍村2018年初啟動污水處理設施建設伊始，大伙兒也曾有疑慮，“建污水處理站投入大，錢從哪里來？”

　　《指導意見》提出，“建立地方為主、中央補助、社會參與的資金籌措機制”“發(fā)揮政府投資撬動作用，采取以獎代補、先建后補、以工代賑等多種方式，吸引各方人士通過投資、捐助、認建等形式，支持農村生活污水治理項目建設和運行維護”。

　　“我們通過國有公司融資、向上爭取項目、本級財政預算等多種方式籌集建設資金?！蹦铣涫虚佒猩鷳B(tài)環(huán)境局副局長牛長軍介紹，2018年5月起，四川省設立省級農村生活污水治理“千村示范工程”以獎代補資金，累計安排25億元支持約8000個行政村開展農村生活污水治理，其中閬中市83個村獲得資金支持2954萬元。

　　五龍村的污水處理設施建設，共統籌利用資金110余萬元，覆蓋污水處理站和污水管網等主體設施建設的全部投入。然而，一些村民因為入戶處理設施建設還得自家出錢，積極性不高。

　　如何調動鄉(xiāng)親們的積極性？閬中市對“改廁改廚”和生活污水處理設施一并建設的農戶，每戶給予財政獎補3000元。

　　得知污水處理設施改造有獎補資金，嚴興榮來了興致，自己動手，挖化糞池坑、鋪水泥地面、連通廁所和廚房管道。不到一周時間，入戶設施就建好了。嚴興榮獲得獎補資金3000元，足夠建設所需。

　　庭院內花草茂盛，循著小路走到墻邊，嚴興榮給記者指了指角落里的小型化糞池，“設計容量兩立方米，家庭日常夠用了。”

　　建設需要啟動資金，后期運營也需長期投入，僅靠財政撥款難以解決。如何建立多元化融資建設和運營機制？

　　閬中市建設的90座集中污水處理設施中，78座日處理能力達50噸及以上的污水處理站由閬中市村鎮(zhèn)供排水有限公司建設運營，其余由鄉(xiāng)鎮(zhèn)或街道負責。“我們以自有經營性項目作抵押，已向銀行貸款1.77億元，用于建設和維護運營污水處理站?！遍佒惺写彐?zhèn)供排水有限公司總經理趙江說。為彌補企業(yè)建設運營資金不足，閬中市還探索融資貸款、收取污水排放費等多種模式，近3年籌集資金4.47億元。

　　乘著國家開發(fā)銀行在涪陵區(qū)推動“長江經濟帶生態(tài)保護暨城鄉(xiāng)融合發(fā)展項目”的政策東風，涪陵區(qū)2019年12月成功申請到2.7億元農村生活污水設施建設運營貸款。為把每筆錢都花到刀刃上，涪陵區(qū)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局、發(fā)改委、財政局等部門多次召開碰頭會，全區(qū)351個涉農行政村（社區(qū)）的每處污水處理設施都被標注在地圖上，依據每個村的具體情況制定規(guī)劃方案。

　　“建設投資金額大，運維投資周期長?！备⒘陞^(qū)財政局經濟建設科副科長李露露介紹，經過詳細測算，污水資源化利用設施運營費包括設備電力費、維修費、人工費、信息傳輸費等，每座每年包干補貼1萬元給設施所屬鄉(xiāng)鎮(zhèn)；污水一體化處理設施按每噸3.12元或設計能力的60%結算，由第三方專業(yè)機構運營維護。

　　對于第三方運營公司而言，農村生活污水處理的利潤不高?！澳壳?，主要依靠‘大廠帶小廠’的方式。”重慶市涪陵區(qū)拓源污水治理有限公司副總經理秦廷偉介紹，公司以運營大型污水處理廠的利潤和政府補貼等資金補充，通過“肥瘦搭配、以豐補歉”的形式對農村小型污水處理設施進行運營維護。

　　2022年，重慶市、區(qū)兩級財政共投入8677萬元支持農村生活污水治理設施運營維護。

　　建成如何管？

　　以用為本、建管并重，推動建立有制度、有標準、有隊伍、有經費、有督查的運行管護機制

　　壘石為墻，覆草為頂，黃海邊一座座精致的民宿掩映于樹木花草間。步入山東威海榮成市俚島鎮(zhèn)煙墩角村村民于海洋家的民宿，門口白色立柱上貼有一張?zhí)崾締?，詳細寫明農村無害化衛(wèi)生廁所使用注意事項，同時附著設施管護二維碼。記者掏出手機掃描發(fā)現，簡單填寫信息后，即可提出維修申請，工作人員24小時內上門維修。

　　生在海邊，長在海邊，于海洋是土生土長的漁家子弟?！斑^去，鄉(xiāng)親們洗完衣服，水往門口一潑了事，污水四溢?！庇诤Ｑ蠡貞浀?。

　　2016年，煙墩角村作為榮成市首批試點村，完成廁所改造和污水治理507戶，配套污水管道21公里，建設戶型污水處理器28臺，日處理污水能力達126噸。目前，榮成市572個行政村共計完成改廁15.9萬余戶，建成戶型污水處理器600多臺，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率達到73.5%。

　　污水治理了，環(huán)境改善了，匯入大海的水變清了，海灣內棲息的越冬天鵝越來越多，吸引大批游客和攝影愛好者入住漁家，于海洋的民宿生意越來越紅火。然而，游客人來人往，設施使用頻率高，潔具有時發(fā)生故障卻不知該找誰修。彼時各鎮(zhèn)街自行負責管護污水處理設施，缺乏專業(yè)維修人員，設備維護不及時，管護技術不高，出水超標問題時有發(fā)生。

　　建好只是起點，管好方能長遠。榮成市出臺的《關于推行城鄉(xiāng)污水處理一體化管理的意見》提出，采取政府購買服務的方式，委托榮成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統一管理，建成一座，移交一座，運行一座。榮成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專門成立了鄉(xiāng)鎮(zhèn)污水處理分公司，在增設配套設備、提升管護能力的同時，打造了一座專業(yè)高效的智慧調度平臺。

　　走進榮成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數據服務中心，一塊屏幕映入眼簾，各鎮(zhèn)村污水處理設施報修信息實時更新。數字跳動間，全市污水處理情況一目了然。榮成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鄉(xiāng)鎮(zhèn)污水處理分公司副經理張寧寧指著屏幕說：“平臺收集了全市所有鎮(zhèn)村污水處理和改廁的詳細信息，每個農戶擁有唯一的九位數代碼，便于實時監(jiān)督管理?！?/P>

　　不久前，于海洋家民宿的抽水馬桶出現漏水問題，他掃碼報修后，信息很快傳達至農村廁管員。張寧寧介紹，榮成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在每個村都配備了兼職廁管員。村民可通過掃描管護二維碼、撥打電話等多種途徑，將報修信息匯總至廁管員，再由他們統一上報至平臺。

　　村民上報需求，平臺快速響應。數據服務中心工作人員收到報修信息后，結合問題發(fā)生點位和故障程度，按照系統管護地圖標注，合理安排管護車輛路線。與此同時，管護維修員也接到任務，迅速前往煙墩角村。檢修完成后，管護維修員掏出手機，拍照上傳管護照片憑證，確保24小時內完成任務。

　　服務質量咋保障？“我們利用車載監(jiān)控系統全程監(jiān)管，廁管員在場監(jiān)督，根據農戶反饋、現場作業(yè)情況進行滿意度評價。”張寧寧說，根據于海洋的反饋，廁管員在滿意度選項中給予了“好評”。

　　“專業(yè)的人干專業(yè)的事，有效提高了管護效率。”張寧寧說，榮成市水務集團有限公司鄉(xiāng)鎮(zhèn)污水處理分公司定期組織維修管護人員開展巡查作業(yè)。同時，榮成市住建局每月隨機選取40個村調查群眾滿意度，按滿意度比例賦分，將考核及抽查結果作為經費撥付的重要依據。

　　確保農村改廁和污水處理設施管得好、用得好，涪陵區(qū)也將污水收集率、處理率、達標率等指標情況作為重要考核依據?！案鲉挝簧暾垊潛芪鬯幚碓O施運行經費時，需同步提交績效評估表和績效評估報告?！备⒘陞^(qū)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局副局長趙云說，若污水處理設施運營績效評估結果不好、資金使用效益不佳，將根據評價結果削減項目支出預算，減少運行費用撥付。

　　《指導意見》提出，“堅持以用為本、建管并重”“明確農村生活污水治理設施產權歸屬和運行管護責任單位，推動建立有制度、有標準、有隊伍、有經費、有督查的運行管護機制”。

　　兜里揣上手機，胳肢窩夾著本子，煙墩角村網格員梁云秀一大早就穿梭在大街小巷?！把塾^六路找問題，耳聽八方覓線索。”梁云秀晃了晃手中的本子，“如果有村民亂排污水，是要扣分的。”

　　梁云秀所說的“分”是村民的信用積分。2015年，威海市啟動農村信用體系建設，將信用建設嵌入農村治理的各個方面。近幾年，榮成將信用建設與污水治理工作相結合，調動起群眾參與污水治理的責任感和積極性。

　　在煙墩角村的一家超市，日常生活物資一應俱全?！拔覀冊谌粘Ｑ膊橹?，若發(fā)現亂排污水的行為，將對該村民的信用積分進行扣減，并張榜公示?！绷涸菩阏f，村里設立信用基金，村民用信用積分能免費兌換相應商品，村民參與監(jiān)督管理的積極性大大提升。

　　在閬中市，市村鎮(zhèn)供排水有限公司在20名專業(yè)員工之外，聘請了包括嚴興榮在內的28名兼職村級監(jiān)督員，每天巡查污水處理設施運行情況和管網情況。在五龍村污水處理站，公示牌清楚標明了管理責任人和監(jiān)督電話，方便村民和社會監(jiān)督。

　　目前，四川省已逐步搭建全省農業(yè)農村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保護信息管理系統，將全省行政村和涉農社區(qū)的集中式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全部納入系統進行編碼、定位管理。四川省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廳農村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處處長蒲彬介紹，截至2022年底，全省66%的行政村生活污水已得到有效治理。

　　《 人民日報 》（ 2023年06月09日 13 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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